Since the day we met.

[Merlin/AM]真相时刻(5)

没有什么能让大家开心的办法,但我相信brolin始终存在。

科和布已经不是梅林时期的科布,他们都已天空海阔阅历渐长。

可他们也有一部分永远属于梅林,属于彼此,那部分很幸运地从剧里延伸出来,变成咱们的622,729,而且那不是结尾,现在也不是,故事还在继续呢。

“花总会谢,一想你却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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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行刑的日子。”莫嘉娜转动手腕,在火炉上方玩弄火舌,火苗雏鸟似的争前恐后舔吻她的指尖,映在她浅灰色的眼睛里闪闪发亮。

“我难以入眠,阿古温。难以入眠。曾经有无数次,乌瑟把我的同伴推上断头台,无数次,庭院里堆起燃烧的火刑架……再看多一眼都教我作呕,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期待处死一个巫师。”

她转过身,激动得微微颤抖,散落的黑发使她的脸颊愈发苍白如雪。火焰燃地更旺了,照亮屋内简陋的陈设,墙缝中的苔藓,低矮歪斜的窗沿。

“艾莫瑞斯就是我的梦魇。自从知道他是谁,想起他是如何一次又一次与我为敌,我就每晚都做噩梦。梦里我杀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近。”

重温回忆令她切齿,而接近胜利让她喜悦,她走到窗下,坐进一张靠背椅,阿古温就坐在她对面。椅子上都铺着柔软的绒鸭毛垫,那是阿古温从卡美洛的王宫里带出来的,为的是尽量让莫嘉娜在陋屋住得舒适。火光映出男人脸上急切的殷勤,就连油腻的发丝也闪着兴奋的光。

“他的小命就要玩完儿了,你的噩梦结束了,公主殿下。”他说,捉紧手中的酒瓶,身体前倾,渴望离莫嘉娜近一些,“亚瑟会替你杀了他,而他甚至不想反抗。”

莫嘉娜嘴角带笑,笑意刻毒而怜悯,“他对亚瑟的忠诚令人感动。而我亲爱的弟弟呢,我了解他。他的自负,他的固执——你看到格温娜维尔的下场吗?多么完美的铺垫。我等不及看他明天亲手扔下令牌处斩梅林。我也等不及要他摇摇欲坠的自尊坍塌,跪在我的王座前俯首。”

“只有一点遗憾。”阿古温柔情的眼神从她身上挪开,表情转为厌恶。想到白天的审判让他心中窝火,他晃动手中半满的酒瓶,仰头喝了一口,“奈米斯的蠢公主,完全不在乎自己差点丧命,竟然帮那个男仆说话。亚瑟驳回了我的指控,只判梅林触犯禁令,罗多国王那儿的反应被压了下去,两国联姻看样子依然稳固……”

“奈米斯不值一提。”莫嘉娜早有准备,不屑地一哼,“赫利奥斯已经是我的人,他那只南方军队可比奈米斯的老国王强悍许多。至于那公主,留她一命也好,只要我们把米西安攥在手里,一旦政权发生动乱,你说罗多会是什么立场?”

阿古温不满地皱了皱眉,想提醒女巫自己才是她最可靠的帮手,但当他看向莫嘉娜的眼睛,火气立刻压了下去,口吻也更委婉:“赫利奥斯的人靠得住吗?你可以调派我的亲兵……”

“你的亲兵要在他们该在的地方。”莫嘉娜不耐烦地说,“还有你,阿古温。城堡的密道地图什么时候才能偷出来?你总说梅林是你的阻碍,现在阻碍没了,你昨晚就该把地图为我双手奉上。”

阿古温隐忍的怒火因为莫嘉娜的语气而膨胀,“我试过好几次,地图不是那么容易拿到!我已经抓住了一个人的把柄,让他为我们所用,只要再打通一环关节——”

“瞧瞧,瞧瞧,”莫嘉娜投来轻蔑的眼神,声音从牙齿缝中啐出来,“‘我做了多少事’!只是一件有用的都没有。”

她在椅子上挪了挪,面部冰冷的线条连火焰也烤不热,“昨天城堡里出了事,国王男仆被发现是巫师,本该乱成一团,正是你的好机会,可你干什么去了?”

阿古温捏紧酒瓶,语气不善,“我去地牢里看他了。”

“去地牢里看他,”莫嘉娜眯起眼,“看谁,看梅林?看艾莫瑞斯?你太愚蠢……”

“他害过你!”阿古温恼怒而急切地说,一把抓住莫嘉娜的手,“他害过你,折磨过你,想到这一点我就恨地牙痒痒,毒药,魔咒,他在你身上用过的应该全还给他一遍!只是处斩太便宜他了,他值得更凄惨的下场。再说,亚瑟已经不信任他了,就算他猜到些什么,又能怎么样?”

他急促的呼吸喷在莫嘉娜面前,女巫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个莫测的笑容。她没有如往常那样抽出被握住的手,反而轻轻拍了拍阿古温的手背。

“你对我竟然这样忠心。”她说。

“我可以为你付出生命,你知道。我可以送你登上卡美洛的王位而不要任何回报,只要允许我……允许我在你身边,时常看到你。”

“那太残酷了,阿古温,”莫嘉娜轻轻地,挠痒痒似地说,“等我成为卡美洛的女王,我保证你会得到回报……比你期待的还要多得多。”

阿古温热烈的眼神描摹着公主的面容,莫嘉娜微笑着,慢慢抽回自己的手,“现在,做好你的事。为我去拿到那张地图。”

 

木桶里的热气雾一样将他包围起来,梅林轻手轻脚地脱掉鞋子,自肩膀扯去上衣。石灰粉随着他的动作从头发和衣服里抖落。

雾气之外,亚瑟正靠在床头,膝上摊着羊皮卷。梅林知道他并没真的在看。无形的紧迫令他如芒在背,皮肤仿佛一层轻薄的莎纸,芒刺已扎入皮下,戳在他的骨头上。他本想尽力忽略这种异样,最终却忍不住回头,对上亚瑟的眼睛。

“如果你要知道的话,我没在这里藏着另一个谎言。”

亚瑟望着他,就像审视的是一张地图,一张原先烂熟于心,现在却风貌大改,需要重新绘制的地图。“那很好,”他卷起羊皮卷扔到一旁,也不准备再假装下去,“因为我确实怀疑你的皮肤下藏着另一个人。”

梅林别过了脸,也许只是热腾腾的气雾的熏蒸让他浑身发烫,而不是心底里某种残酷的灼烧。他试了试水温,倒进两壶冷水,把腿从裤子里撤出来,爬进了浴桶。

他一直下滑,让水面淹过头顶,让自己消失在波纹中。

最初的几年,他服侍亚瑟洗澡时,王子会将水故意泼到他身上,在他来不及躲开时哈哈大笑。后来,他不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转而在皂角的涩味中与梅林聊起堆积如山的政务中的一项,只有当男仆的心不在焉被他发现,他才会屈起手指,将水珠突然弹到他额头上。

由于日程和事务的繁重,亚瑟有几次甚至在洗浴时睡着了,梅林转身去取袍子,回来发现他的脑袋已经歪在桶沿,毫无形象,也毫无防备。梅林叉着腰挑着眉盯了片刻,往他的后脑勺上突然拍一下,他只是半睁开眼瞥清面前是谁,便又继续歪着,任由男仆嫌弃地把他往前推,托住他的肩膀,在他的脖颈和匀称的背肌上浇水,唯一需要的注意的是男仆会突然想起什么事要做而没心没肺地松开手,让他向前栽进桶里。

梅林在水中一动不动地沉着,双手扶住膝盖,水撩动发丝,包围他的脸颊,发亮的水面像一扇抖动的圆窗,他一直等到憋不住气,才向上浮起,从回忆中浮起,后背靠向桶壁。

他捋开脸上的水珠,草草洗去身上的灰尘,用的力气很大,像要发泄什么,将皮肤搓得通红。然后又埋头进水里,把头发抓揉干净,很快洗完,便湿漉漉地爬出浴桶,擦干了,去抓一旁的旧衣服。

手指还没碰到,他想起来这些衣服沾了灰,不能再穿。

梅林思考了让衬衫从盖乌斯的箱子里飞出来,从窗户飘进国王寝室的可能性,最终还是转向亚瑟,“我的衣服都在……”

亚瑟从床上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身边,拉开衣柜,随便扯出两团布,丢到他头上。熟悉的像阳光晒过的味道钻进鼻子里,梅林把它们从仍然乱糟糟的头发上拉下,换上长裤,套上亚瑟的衬衫,这些衣服穿在他身上和挂在单薄的衣架上差不多。

“你背后的疤是怎么回事。”亚瑟问,站在他面前看他把腰带扣在最后一格。

梅林下意识地向腰后一摸,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不记得你那儿受过伤。”亚瑟说,“别告诉我是清理马厩的时候栽倒在钉耙上。”

梅林是受过一些大大小小的伤,但它们结疤后总会淡化,渐渐变得不明显,也许是魔法疗愈了他,和亚瑟的、和骑士们的刀剑伤疤比起来,他身上的伤最后都会变成一道很淡的细线。

他不知道,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亚瑟握住他的胳膊,将他翻转过去,从他刚扣好的腰带里扯出了衬衣,往上推到肩胛。

“这儿。”他说。

梅林只觉得毛孔缩紧,不是因为潮湿的头发让水滴滑进脖颈,而是亚瑟的拇指在他背上,轻轻抵住了某处。国王的拇指因长期握剑在内侧长着茧子,指腹滑过一道尤为显眼的疤痕,敏感的触碰唤醒了它——快三年以前,由一只巨大的毒蝎蜇在梅林身上的伤口。可能是毒液浸润过,它不像其他伤疤恢复得那样好。

他想必是畏缩了一下,亚瑟有所发觉,手指离开了他的皮肤。

梅林慢吞吞地把衬衣塞回腰带里,转过身来,用一种无所谓的语调,“蝎子蜇的。”

“个头挺大的蝎子,是吧。”亚瑟的目光不肯就此放过他,“梅林,你一直叫我蠢货白痴,现在看来,在你眼里我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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